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古色古香的房间。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一本小说当中。
这书中原主苏晓本与陈孤雁约定好成婚,这场婚姻乃是为了双方家族的利益。原主对陈孤雁谈不上喜欢,也没有厌恶,纯粹是家族联姻罢了。
然而,成婚当日,那陈孤雁居然偷偷逃婚了。只因其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突然归来,陈家为了遮掩这等丑事,不得已让陈孤雁的养父——陈亦寒来迎亲,对外则宣称陈孤雁身体不适。
苏晓在过府被陈亦寒揭了盖头之后,才得知这其中的真相。那一刻,原主满心的愤怒,可形势所迫,她也只能暂且隐忍,等待陈孤雁回府再做打算。
可谁能想到,陈孤雁回来时并非孤身一人,还带来了一个女子,正是他的白月光。婚后的日子里,原主成了他们两人感情的调味剂,每次他们俩闹矛盾的时候,陈孤雁就会拿原主来刺激那白月光。
后来,因着陈孤雁的仇敌同时对原主和白月光出手,在这生死关头,那陈孤雁竟果断选择了白月光,可怜原主最终惨死在仇敌手中。
我回忆起小说里的这些悲惨情节,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重蹈原主的覆辙。抬眸间,我看到陈亦寒那英俊非凡的面容,比起陈孤雁不知要帅气多少倍。瞬间,苏晓心中下了一个决定,既然陈孤雁让自己如此没面子,那自己就顺其自然,嫁给他!索性当陈孤雁的娘,也好过日后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在那布置得喜庆而华丽的婚房之中,红烛摇曳,光影交错。我凝视着陈亦寒那俊美的脸庞,目光坚定而决绝。
“既然陈孤雁逃婚了,全程陪我完成婚礼的又是你,那么就让事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今天婚礼男主人公换了,就换成你——陈亦寒。”我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陈亦寒听闻,先是愣了一愣,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他便缓过神来,目光紧紧地锁住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个决定如果下了,就再也不能更改了。”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坚决与果敢,“我确定,没有一丝犹豫。”回想起当初看这本小说的时候,我就对陈亦寒这个角色满心欢喜。如今机缘巧合穿进了这本书,又恰逢这么一个大好时机,我怎能不牢牢把握住?这或许是命运给我的一次难得的机遇,我定要紧紧抓住,绝不放手。
陈亦寒就那样静静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我毫无退缩之意,与他相对而视。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想要看穿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苏姑娘,你可要想清楚,此事非同小可,我再三与你确认,你真的决定如此?”我迎着他的目光,斩钉截铁地回答:“没错,我再三肯定,自己要嫁的人就是你。”
他微微皱起眉头,试图用诸多条件来补偿我,“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让你一生衣食无忧;或者为你寻得一处世外桃源,让你安享宁静;又或者满足你其他的愿望。”然而,我心意已决,这些我都不要,我坚定地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要嫁你。”
陈亦寒沉默了,他那俊朗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神情不断变换。良久,他像是终于想通了一般,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坚决,那我答应你。”
接下来,陈亦寒的目光变得格外深沉,他开始与我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
“嫁与我,你就绝不能反悔。一旦踏入我陈家门,便是一生一世,没有回头之路。”他的语气严肃而冷冽,仿佛在宣告一件不可更改的铁律。
“我的妻子,没有和离之说,只有丧偶之实。我陈亦寒的身边,容不得朝三暮四、摇摆不定之人。”他的话语犹如寒夜中的冷风,吹得人心头一紧。
“往后在这府中,你需谨守规矩,不可肆意妄为。家族之事,你也当尽心尽力,不得有半分懈怠。”他字字句句,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对于他所说的诸多事项,我皆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我目光坚定地望着他,说道:“这些我都明白,也都能做到。”我的声音清脆而坚决,在这婚房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其实,我之所以敢如此放肆,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当初我在看小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条隐藏的线索,那便是,这个陈亦寒好像一直深深暗恋着原主,然而原主对此却一无所知。
可就我如今与他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和观察来看,从他那冷冽严肃的神情,以及那些苛刻的条件和警告,着实是半分也瞧不出他哪里暗恋着我。他那副模样,倒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接受的棘手任务,满心的不情愿与无奈。我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难道是我理解错了?还是这隐藏的情感藏得太深,以至于现在根本无从察觉?”
陈亦寒见我在一旁自言自语,眉头微蹙,神色略显不悦,冷冷地问道:“怎么?你这般神神叨叨,莫不是反悔了?”
我连忙摇头,斩钉截铁地回道:“当然不是!我绝不会反悔!”
接着,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郑重地向我保证道:“你既如此坚定地选择了我,那我陈亦寒在此向你许诺,从今往后,这府中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我会宠着你,护着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不管遇到何种艰难险阻,我都会挡在你的身前。”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这番深情话语,眼睛发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中满是欢喜。只觉得自己当真是见到宝了,能得他如此承诺,这穿越而来的遭遇似乎也没那么糟糕。我在心中暗暗想着:“如此深情的男子,我定要好好珍惜,与他携手共度这未知的人生。”
与他郑重约定好了之后,我满心欢喜,当即娇声称呼他为:“夫君。”他听闻这一声称呼,身子明显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轻轻应了我一声。
不过,眼尖的我发现他的耳朵竟然有点微微泛红。见此情景,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顽皮之意,想着继续逗逗他。于是,我凑近他的身旁,软声细语地又连着叫了好几声“夫君”,还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俏皮与狡黠。
他见我步步逼近,慌忙后退了几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却不依不饶,继续逗弄他,笑意盈盈地邀他一起喝合卺酒。他的耳朵愈发红了,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却还是依言与我喝了酒。
喝完酒,他略显局促地说道:“你早早洗漱休息吧。”说完,转过身便打算出房门。
我见状,连忙出声问道:“夫君,你这是去哪里?今天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吗?”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略显尴尬地借口说去洗漱,待会回来,让我先休息。
我洗漱好,乖乖地躺在床上等他回来。不多时,他回来了,看见我还醒着在等他,不禁问道:“怎么不休息?”我娇嗔地说道:“我在等你。”
熄了灯,床上的我们好似有条无形的分界线。他身子绷得直直的,似乎还很不习惯。我心一横,主动抱住了他,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一僵。
我心一横,直接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睡,又或者是根本不喜欢我?”黑暗中,他几乎是立马回应道:“当然不是。”
话音未落,我便大胆地直接吻上了他。他先是一怔,随后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热情瞬间被点燃。接下来的事情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这一夜,翻云覆雨,缠绵悱恻。对于今晚的感受,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猛!简直太猛了!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我的腰都有点受不住,酸痛不已。
婚后的日子,简直如同浸在蜜罐里一般,甜得让人陶醉。每日与陈亦寒相伴,他的体贴入微,他的深情款款,让我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幸福得几乎忘记了一切烦恼。
然而,剧情的发展却如洪流般挡都挡不住。就在婚后半个月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陈孤雁回来了。他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逃婚所带来的后果。当然,他的身边还跟着他的白月光——白莲心。那女子娇柔做作,一脸的狐媚之相,挽着陈孤雁的手臂,扭着腰肢,一步一摇地走进了府中。
见到陈孤雁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在心中暗暗比较,这一比较之下,愈发觉得还是陈亦寒好。陈孤雁站在那里,虽说也有几分容貌,可与陈亦寒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陈亦寒那俊朗非凡的长相,高贵出尘的气质,不知比他胜了千百倍。
且不说外貌,单论人品,陈亦寒的担当、深情和正直,更是将陈孤雁衬得无比卑劣。陈孤雁为了所谓的白月光,竟敢做出逃婚这般荒唐无耻之事,毫无半分责任与道义可言。而陈亦寒,哪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也能果断应对,给我足够的尊重和庇护。
陈孤雁大摇大摆地回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发现原本应该是他要娶的人,居然变成了他名义上的母亲,那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先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紧接着,气愤如潮水般涌上他的脸庞,五官都因愤怒而扭曲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根根暴起。
然而,陈亦寒站在一旁,神色威严,冷冷地说道:“还不快喊母亲,向母亲行礼!”那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陈孤雁尽管心中有万般不情愿,可在陈亦寒强大的气场压迫下,他还是不得不屈服。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鼓得老高,极不情愿地喊了一声“母亲”,然后草草行了个礼,那模样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般难受。
很难形容当时那个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便是:爽,非常爽!那种扬眉吐气、畅快淋漓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陈孤雁显然还心有不甘,试图反抗,他怒瞪着我,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怎么会嫁给了我父亲?”话刚出口,陈亦寒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那眼神仿佛能杀人一般,充满了警告与威慑。陈孤雁接触到这个眼神,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瞬间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那眼神中仍透着愤懑与不甘。
我当即盈盈一笑,神色从容淡定,语气轻柔却又坚定地表示:“从今往后,我定会努力学习如何做一个好母亲。如若以后在这过程中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你这孩子能多多担待。毕竟我这一成婚呀,就突然多了你这么一个好大儿。” 说罢,我目光悠悠地落在陈孤雁身上,眼中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陈亦寒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地看向陈孤雁,一脸严肃地帮我说话:“你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她便是你的母亲,你往后必须要尊敬她,好好孝顺她。倘若你做不到,后果绝非是你能够担当得起的。我陈亦寒说到做到,你好自为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道惊雷在陈孤雁耳边炸响,震得他身形一颤。
陈孤雁纵使心中有千般不愿、万般憋屈,此刻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那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中满是愤懑与无奈。
看着他这副憋屈至极的模样,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拽住陈亦寒的衣袖,娇嗔地说道:“夫君,咱们出府逛街去呗。”为了能让他答应,我可是软磨硬泡,求了他好久。好在最后,他终是抵不住我的央求,点头应了下来。
甜蜜的时光如同指间沙,总是那般短暂易逝。身为大将军的陈亦寒,身负保家卫国的重任,不得不返回军营。
临行前,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那温暖的怀抱让我眷恋不已。他目光深情而又满含不舍,特地再三叮嘱我:“夫人,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若有事情,就派人速速找我,切莫独自逞强。倘若有人欺负你,打得过便打,打不过就先跑,切不可意气用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莫要受伤。等我回来,定帮你狠狠打回去!” 他的话语坚定有力,仿佛是对我的庄重誓言,让我那颗原本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许多。
没了陈亦寒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甚是无聊。府中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因他的离去而失去了生机与色彩。
没想到,消遣自己竟主动找上门来了。陈孤雁见父亲陈亦寒离开了,竟难得地主动来找我请安。他那副模样,看似恭顺,实则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更为离谱的是,他还带着他那白月光——白莲心一起。那白莲心身着一袭白色罗裙,弱柳扶风般地跟在陈孤雁身旁,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对我的不屑与轻视。
陈孤雁一见到我,脸上便挂起了那令人厌恶的假笑,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这不是我那如今高攀了父亲的‘母亲’嘛!”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嘲讽之意,说话怪里怪气地朝着身旁的白莲心介绍我,“莲心,来,瞧瞧这位,本是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倒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我的长辈。”那语气中的酸意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饰对我的敌视。
白莲心果真人如其名,活脱脱就是一朵白莲花。当着陈孤雁的面,她竟还假模假样地惺惺作态,嗲着声音说道:“雁哥哥,不可这般对夫人说话,夫人身份尊贵,咱们理应敬重才是。”那做作的模样,装得倒是一副很尊敬我的样子。
她自以为聪明绝顶,觉得自己魅力无边很是厉害,把陈孤雁勾到了手,硬生生让原本应该嫁给陈孤雁的我,阴差阳错地嫁给了陈孤雁他爹。她那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在向我炫耀她的“胜利成果”,真是令人作呕。
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好心提醒他们:“说话可要注意分寸,我这几日脾气不太好,你们可惹不起!”本以为这番警告能让他们有所收敛。
结果陈孤雁听我这么一说,竟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哈哈,就凭你?也敢威胁本少爷?”
这白莲心假意说了一句:“夫人莫要动怒,伤了身子可不好。”可话音未落,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那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却满是嘲讽之意。
我见他们如此不知好歹,简直是目中无人,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立马高声叫了人,厉声道:“来人,给陈孤雁十个板子,让他好好吃吃教训!”
陈孤雁听闻,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嚣张至极地瞪着我,大声叫嚷道:“哼!谁敢这么做!我看你们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
可话音未落,只见出来几个壮实的家丁,身手敏捷地立马把他架了起来,随后不由分说地将他摁住在一条长板凳上。
陈孤雁还在不停地叫嚣着:“你们这群狗奴才,怎么敢!等我爹回来,有你们好看!”
一旁的白莲心见状也慌了神,花容失色,急忙求情道:“夫人,求求您饶了雁哥哥吧,他只是一时糊涂。”
哪里知道,陈亦寒早就对府里的人说过,我的话就如同他的话,谁若不敢听,谁就不要留在府里了。
本来陈孤雁逃婚就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面子,我看在陈亦寒的面子上一直没与他计较,他倒好,主动送上门来给我出气,那我就成全他,让他知道这府里现在到底谁做主!
瞧着陈孤雁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眼神中终是流露出了慌乱,我心中冷哼一声,慢悠悠地问道:“陈孤雁,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你认还是不认?”
他紧咬着牙关,居然还是那般嚣张,梗着脖子冲我喊道:“你少在这吓唬我,你没那个胆子!”
我怒极反笑,不再与他废话,冷冷地一声令下:“打!”
话音刚落,板子便毫不犹豫地落在了他的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白莲心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求情:“夫人,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雁哥哥吧。”我理都不理她,只当她是空气一般,直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悠然坐下,端起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白莲心见我对她的苦苦哀求毫无反应,眼里瞬间闪过几丝愤怒,那愤怒如暗夜里的火花,稍纵即逝。但她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转身去劝陈孤雁,声音颤抖地说道:“雁哥哥,你就低低头,给夫人认个错吧。”她原本以为我是个软弱可欺的主儿,却没想到陈孤雁他爹居然如此宠爱我,让我在这府中能有这般说一不二的地位和权力。
随着板子一下接一下地落下,他渐渐感到难以承受,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陈孤雁的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渐渐受不住那板子的重击,原本嚣张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痛苦与绝望,脸色苍白如纸。
白莲心见他这副惨状,心急如焚,又声泪俱下地劝道:“雁哥哥,你就低个头吧,别再硬撑了。”她带着哭腔,声音都变得沙哑。
陈孤雁终是明白,此刻若再不低头,自己怕是要吃更多苦头。于是,他强忍着疼痛,声音虚弱且颤抖地对我求饶道:“我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你叫我什么?”
“母,,母亲,我错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错哪儿了?”板子依旧一下一下地落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他此刻已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艰难地说道:“我不该冲撞您,对您不敬。”
看着他这副不得不屈服的样子,我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积压多时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释放。
白莲心也在旁边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苦苦哀求我饶了他们。她那娇弱的身躯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见陈孤雁也已服软,我这才挥了挥手,让打板子的人停下。我目光凌厉地扫过他们,正色道:“今日暂且饶过你们,日后都给我谨言慎行!毕竟我现在是陈孤雁的母亲,虽然以前这府里除了陈亦寒,就是他最大,但是现在,我在这府中的地位可比他还高!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陈孤雁在白莲心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狼狈离开。他那扭曲的面容写满了痛苦和不甘,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样艰难,却又强撑着不肯示弱。我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能清晰地看出他眼神中那燃烧着的怒火和深深的不甘心。
然而,那又能如何?如今我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纵有千般不愿、万般不服,也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
自那日后,陈孤雁和白莲心像是被彻底打掉了嚣张的气焰,再没有主动招惹我。府中倒是因此消停了不少,只是没了那些纷扰,却也显得有些冷清。
陈亦寒又不在府里,他那父亲母亲更是不在府中。书中只是偶尔提了那么一两句,说他们喜欢游历山川,所以经常去远游,行踪飘忽不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好几天没见着陈亦寒,我心中不免有些想念他。我深知这是古代,通信极为不方便,可即便如此,这个人也不会给我写几封信来,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好慰藉我的思念之情。每念及此,心中便忍不住泛起一丝失落。
我无可奈何,只能经常出府去,逛逛那热闹的街市,散散心,排解排解心中的烦闷。
没想到,在这熙熙攘攘的街头,居然碰见了陈孤雁。只见他陪着白莲心,一脸讨好的模样。我冷眼瞧去,只见他为白莲心花钱如流水,大手大脚,毫无节制。那白莲心身上穿着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着的是华贵首饰,凡是能想到的新奇玩意儿,他都毫不吝啬地买下来讨她欢心。
我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想到书里陈孤雁对原主的恶劣态度,心里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忍不住愈发生气起来。书里描写的陈孤雁的那个白莲心,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岭之花吗?不是应该冰清玉洁、超凡脱俗吗?怎么在这里却变成了这般虚荣贪婪、俗不可耐的模样!这巨大的反差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懑。
前几日管家恭敬地递给我府里的账本,言辞恳切地说道:“夫人,如今您已是这府中的主母,是时候学会管理府中各类事物了。”看样子,我确实是该好好管管了!
于是我回府后便坐在桌前,仔细地看起了账本,遇到不懂得地方,管家就在旁边耐心地教我。
我一页页翻看着,越看越心惊,发现这陈孤雁每月的花销竟如此之大,尤其是白莲心回来之后,那开销更是如流水一般。
我仔细回忆了书中的情节,作为男主的陈孤雁是在与白莲心的爱恨纠葛中,遇到了各种机缘一路升迁的。一次是在与白莲心闹矛盾,白莲心负气离家出走,他心急如焚地去找白莲心的时候,发现白莲心与一名女子被一伙流氓围堵欺负。他为了救白莲心,英勇出手,顺手也救了那名女子。没想到那名女子居然是朝中宰相张老的女儿,于是张老感恩戴德,便成了陈孤雁官场的一个有力助力。第二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他与白莲心出游,中途两人不知因为何事闹了矛盾,具体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在一家客栈中帮助了正在被刺杀的太子。不用说,这一义举也为陈孤雁以后的仕途铺就了康庄大道。
可如今,他不过是陈亦寒手下的一名小将而已。只因陈亦寒想要好好历练他一番,故而让陈孤雁从最底层做起。
我满心疑惑,实在想不明白,陈亦寒都回军营忙碌去了,怎么这个人却这般悠闲,三天两头地陪着白莲心逛街玩乐,难道他就不怕陈亦寒知晓后怪罪下来?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把陈亦寒的教导放在心上?
既然如今我已然是这当家主母,那此事就由我来好好管管!
我神色严肃地告诉管家:“从今往后,除了保障陈孤雁基本的生活开销,以后他每个月的例钱都改为十两。倘若他有需要额外银子的地方,让他亲自来找我拿,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我又想到今日在街上所见陈孤雁为白莲心花钱大手大脚的情景,于是立马斩钉截铁地表示:“就从今日开始执行!”
陈孤雁每次买东西都是记账,让伙计把东西拿到府里,再让府里给钱。可是今日他回到府中,却发现买的东西送到府里都因为没有结钱所以又被退回去了。
他一开始还不明所以,满心的困惑,赶忙问了管家。在得知是我的命令后,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找上了我。看着他那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样子,我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慢条斯理地逗弄着
我的新宠,一只通体雪白、机灵可爱的小白猫。我轻轻抚摸着小猫柔软的毛,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连眼神都未曾分给陈孤雁半分。
陈孤雁见状,气得双目圆睁,伸手就想去摔附近的花盆以泄愤。我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眼神清冷地提醒他:“陈孤雁,你最好想清楚,但凡损坏了这里的一点东西,都要从你的月例里扣。”
他听罢,身子一僵,只能强行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问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微微挑眉,神色自若地告诉他:“既然我嫁过来了,如今是当家主母,府里的大小事务我就有权管。我就是看不得你为了那个白莲心如此挥霍无度的样子,成何体统!”
他立马情绪激动地说道:“白莲心小时候救了溺水的我一命,她在我心中无人能及,是我未来妻子的唯一人选。现在我给她花钱那是天经地义!”
我听了,忍不住气笑了,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去挣钱自己花,别拿着你父亲的钱去取悦你的小情人。再者说,白莲心还没有嫁给你,她还没有资格用府里的钱来满足她的私欲!”
他虽然心中很是不满,但他已经亲身体验到了我在府里的地位,于是一脸不屑地说:“不用就不用,凭借我自己的力量也能给莲心一个好的生活。”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嘲讽地一笑,心里想:好啊,我欣赏你的骨气,千万要坚持住啊!
没过多久,白莲心知道了这件事,急匆匆地来找过我。她一脸哀求,让我不要那么绝情,又说道:“夫人,雁哥哥好歹是陈亦寒的儿子,您这么做会伤害父子之间的感情。”
我好笑地看着她,慢悠悠地说道:“那你不要陈孤雁为你花那么多钱不就好了,你不要那些绫罗绸缎,不要那些金银首饰,这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再有了。”
白莲心听到我的话,表情一僵,突然就变了脸色,急切地说道:“跟雁哥哥在一起不是贪图他的钱财,我这次来只是不想陈孤雁和家里人有矛盾。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可以不要那些衣服首饰……”
我看她突然变脸,心中便有了猜测,下意识地看向门外,果然陈孤雁站在那里,表情已经是怒气冲冲了。
我倒是无所谓,耸了耸肩表示:“我可没欺负她。”
陈孤雁不出意料的不信,深情地对白莲心说:“我不要你为了我受委屈,我以后会努力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买更好的衣服和首饰。”接着转头警告我:“不要再欺负她,不然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眼神一亮,我的好夫君陈亦寒终于回来了!
他一出现,我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迫不及待地扑到他怀中,娇嗔地当面告状:“夫君,我受欺负了。”他听闻,眼神凌厉地一扫,那强大的气势直接压在陈孤雁身上。
陈孤雁其实内心一直挺害怕他这个威严的父亲的,此刻更是慌乱不已,立马矢口否认说:“没有,父亲,孩儿没有。”
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把他这段时间的种种所作所为,包括肆意挥霍、对我不敬等,一五一十都说给了陈亦寒听。陈亦寒听后,脸色阴沉,拉着我坐到了主位上,然后怒喝道:“陈孤雁,跪下!”旁边的白莲心见此情形,也战战兢兢地跟着跪下了。
陈亦寒这气势,不愧是做大将军的人,那威严赫赫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要不是我是他妻子,我看着都得怂了。
陈亦寒目光如炬,开口训诫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像你亲生父亲一样,成为一个为国效力的栋梁之才。本就是你亲生父亲战场托孤于我,我念着与他的情谊,即便我比你只大了七岁,还是应下了这重托。没想到如今你竟变成了这样,为了一个女人逃婚,如今还胆敢顶撞主母。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竟还不知悔改!”
陈孤雁听着陈亦寒的这番话,脸上渐渐露出了几分愧疚之色,头垂得更低了,也不敢反驳陈亦寒的话。
当即,陈亦寒便下令罚他十板子,并且让他闭门思过三个月。
白莲心见此情形,本想开口为陈孤雁求情,可她实在是惧怕陈亦寒的威严,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愣是不敢开口。
陈亦寒罚完陈孤雁之后,转头看向我,我当即还指出一个人——白莲心。
“夫君,你刚刚都听到了吧,你这好儿子心悦这位白姑娘,非她不娶呢!我们也尽早解决这件事吧!不然对我们,对这位白姑娘的名声都有损。”我神色严肃地说道。
陈孤雁听到我主动提及这件事,心里不禁有点诧异,没想到我会这般直接。不过很快,这份诧异就转为了欣喜,因为这正合他意。
他也立马迫不及待地表明了心意,急切说道:“父亲,孩儿此生非白莲心不娶!”那坚定的眼神中满是执着与期待。
白莲心听到陈孤雁这么说,立即也颤颤巍巍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老爷,夫人,原先我因身体不好,需要去安静的地方修养,便去了乡下。在那里调养身体,如今身体总算调养好了,我立马就回来找他,我心里一直想着的就是要嫁给他。只是不成想,真巧就撞上了陈孤雁与夫人成婚那一天,这才惹来了后面的诸多事端。”
他们两个这般诉说着,我便转头看向陈亦寒,询问他的态度。只见他微微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是时候了,陈孤雁也该成家了。”
陈孤雁和白莲心听到陈亦寒的话,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互相对视一眼,立马给陈亦寒磕头,激动地说道:“谢谢父亲的成全,孩儿感激不尽。”
陈亦寒又神色严肃地说:“既然陈孤雁已经成年,也要成家,那正好可以出去另开府邸,借这个机会正好分开,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陈孤雁听了,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起来,心里极不情愿。他眉头紧皱,试图辩驳:“父亲,为何要如此?孩儿不想与您分开。”然而,陈亦寒主意已定,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那不容置疑的神情让他明白,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他根本无力改变。
自那天后,尽管满心不愿,陈孤雁也只能无奈地收拾行囊,搬到了陈亦寒给他挑选的那座府邸里居住了。
陈亦寒神色郑重地给了他一笔银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孤雁,为父给你这笔银子,并非让你肆意挥霍,而是希望你以后都能自立自强,凭借自己的本事去闯出一番新的天地来。莫要再这般荒唐行事,要懂得担当与责任。”
陈孤雁带着那笔银子,牵着白莲心的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总算解决了这件事,我只觉浑身轻松,仿佛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转过身,看着有一段时间没见的陈亦寒,忍不住撒起娇来,娇嗔地问道:“夫君,你这一去这么久,怎么也不给我写写信?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陈亦寒一时语塞,神色略显尴尬。他犹豫了一下,其实他写了,只是没有寄回来。可面对我那充满期待与嗔怪的目光,他却嘴硬地说道:“我,我不习惯,一忙起来就忘了。”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神也黯淡了几分。见状,陈亦寒又立马着急地说道:“别恼别恼,军营的事情如今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可以在家陪你好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瞬间又开心了起来,像一只欢快的鸟儿一般,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陈亦寒看着自己怀里像小猫儿一样的小妻子,那娇憨可人的模样让他的心瞬间变得软乎乎的,仿佛化成了一滩水。
我满心欢喜于陈亦寒有时间陪我,他着实很宠我,陪我闹,陪我笑,那段时光真真是快乐无比。然而有一点,却让我有些招架不住,那便是我的腰受罪了。他简直太厉害了,勇猛得让我难以承受,我能说我不行吗?
我和陈亦寒的感情与日俱增,越来越好。渐渐地,我发现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一个个微小的细节中,都能看出陈亦寒对我的深情。
比如,每日清晨醒来,他总是先轻轻为我捋顺额前的乱发,那轻柔的动作仿佛我是他最珍贵的宝物。当我胃口不佳时,他会亲自下厨,为我烹制我最爱吃的菜肴,哪怕他在军营中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厨房弄得灰头土脸也毫不在意。
又或是在我生辰之时,他会提前许久精心准备礼物,那礼物并非价值连城的珍宝,而是我曾在街边偶然多看了一眼的小物件,他竟一直记在心里。
还有,每次外出踏青,他总会走在靠外的一侧,用自己的身躯为我挡住可能的危险。当我走累了,他二话不说便将我背起,不顾旁人的目光,只为让我能轻松一些。
或者说,我甚至觉得他很早就喜欢我了。怀着这样的想法,我最近慢慢喜欢上自己去探索陈亦寒喜欢我的那些小细节。每当发现一个新的证据,都让我心中充满甜蜜和惊喜。
这生活过得实在是太开心了,每日都沉浸在与陈亦寒的浓情蜜意之中,似乎都要将陈孤雁这个人彻底抛诸脑后了。
但是,奈何我不找山,山却偏来找我。这日,我因为昨天晚上被陈亦寒折腾得太过分,以至于此刻还赖在床上,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丝毫提不起劲儿。
可就在这时,下人匆匆来报,说是陈孤雁上门了,还声称有要事相商。然而不巧的是,陈亦寒临时有事出府了,无奈之下,只能来找我。
我满心的不情愿,却也不得已撑着那酸痛的身子起床。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毕,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会客厅去见他。
一到会客厅,我脚下虚浮,步子都有些不稳,好不容易才走到主椅旁,一下子就坐了上去。我的腿还软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身体。
坐好之后,我缓了缓神,这才抬眼看向陈孤雁。只见陈孤雁与前段时间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以前的他总是精神饱满、意气风发,而现在却带着几分颓废之色,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
他见是我前来,脸上立马露出不满的神情,嘴里嘟囔着:“怎么是你来?我爹呢?”
我直视着他,直言道:“有事就说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别在这儿磨磨蹭蹭。”
陈孤雁却非要等他爹回来,我哪能惯着他这毛病,当即脸色一沉,说道:“既然你如此执拗,那要是这样的话就让管家送客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儿干耗着!”
陈孤雁这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口,嗫嚅着说想借钱。
我听到这个,不由得笑出了声,满是讥讽地说道:“当初陈亦寒给你的银子不说堆积如山,可也足够你过个好几年安稳日子了。这才短短几个月,就没了?”
陈孤雁也不说那银子到底是怎么没的,只是一个劲地重复说借钱,后面一定会还。
我见他这个态度,心中的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见面不光没好好跟我打招呼行礼,如今借钱也是这般恶劣的态度,我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道:“别想了,没有,借不了。”
陈孤雁听到我这么说,顿时就火冒三丈,那张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他像疯了一般,开口就是一大段不堪入耳的谩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初父亲就不该娶你回来,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有如此遭遇。若不是你,我和父亲的感情依旧会很好,我也不用搬出去住,过这种苦日子!”
我听了他这蛮不讲理的胡言乱语,哪里还能忍得住,立马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你给我听好了!首先,要是当初你不逃婚,搞不好你父亲还真就不会娶我进门,我也就不会变成你名义上的娘!其次,你如今这般落魄的境遇,那完全是你自作自受!你父亲给你的那笔钱,足够正常人用上好几年,谁知道被你自己挥霍到哪里去了!最后,让你搬出去那是陈亦寒早就有的打算,与我嫁不嫁进来这件事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陈孤雁被我说的话噎住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心虚,但很快又强装镇定,依旧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我身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
我实在懒得再听他的胡搅蛮缠,不管他接下来还怎么说,直接转头看向管家,厉声说道:“管家,送客!别让他在这儿继续发疯!”管家得令,立刻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人走上前来,陈孤雁纵使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在这强硬的驱赶下,被迫离开了。
等陈亦寒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刚一进门,我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拉着他坐到椅子上,将今日陈孤雁前来借钱并对我恶语相向的事情,一字不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说完之后,我静静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心里急切地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陈亦寒安安静静地听完了整个过程,他的脸色起初还算平静,可当听完的那一刹那,第一个反应便是心疼地看向我,将我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娘子,让你受委屈了,是为夫的不是。”
紧接着,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真没想到,竟愧对了我那故去的好友,当初信誓旦旦答应要好好教导他的儿子,可如今居然把他养成了这个不知好歹、胡作非为的样子。”
陈亦寒的反应让我心中倍感温暖,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没有喜欢错人。然而一想到陈孤雁那般不知好歹的行事作风,我心里的怒火就又“噌噌”地往上冒,实在是难以平息这股愤怒。
陈亦寒紧紧握着我的手,神色坚定地表示:“娘子,你放心,以后除非是危及到陈孤雁性命的大事,否则他的事我都不会再管了。他如此不知感恩,肆意妄为,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边厢,陈孤雁满心笃定地觉得陈亦寒绝不会对他如此绝情。在他的心中,这一切的变故都是因为苏晓嫁过去之后造成的。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哼,肯定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在府里尤其是在父亲面前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一定要揭发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让爹看清楚她的阴险嘴脸!”
其实他之所以如此缺钱,根源在于白莲心。原来,白莲心借口她父亲做生意失败,她家遭遇了极大的困难,急需一大笔钱救急。陈孤雁这个痴情种子,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想都没想就把陈亦寒给他的所有钱都给了她。
然而,陈孤雁哪里知道,这全然都是白莲心精心设计的把戏。她眼见陈孤雁被陈亦寒赶出府,父子关系也彻底破裂,觉得跟着陈孤雁日后必然没有前途,便心生歹意,妄图榨干他的最后价值,然后找个机会离开他。
陈孤雁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宅子,一进门便瞧见白莲心正坐在厅中忧心忡忡地等着他。他强打起精神,走到她身旁坐下,将今日在陈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尽管自己满心的挫败与失落,陈孤雁却仍不忘安慰白莲心,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莲心,你莫要担心,今日之事不过是一时的挫折。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更加努力,想尽办法赚到更多的钱,给你一个无忧无虑、幸福美好的生活。”
白莲心其实心中早就猜到了几分,她看着陈孤雁那颓丧的模样,脸上却装出一副心疼不已的神情,假意安慰道:“雁哥哥,莫要太过忧心,这日子总会好起来的。”然而,话锋一转,她依旧委婉地表示:“只是我家里如今的状况实在是艰难,真的很缺钱,急需更多的钱来救急,否则怕是撑不下去了。”
陈孤雁满心愤恨,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是苏晓的错。他双眼冒火,拳头紧握,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坏了我的好事!”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陈孤雁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想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策,来揭发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让父亲看清苏晓的恶毒心思,从而修复他与陈亦寒的父子关系,重新回到曾经的美好时光。
白莲心眼珠一转,提出了一个计划。她娇声说道:“雁哥哥,不如我约苏晓出来,当着她的面求她帮忙,到时让她露出一副绝情狠毒的样子。然后你再带着你父亲躲到一边,让陈亦寒亲眼瞧瞧他到底娶了怎样一个恶毒的女人。”
陈孤雁一听,眉头紧皱,面露不忍之色,说道:“这怎么行,如此一来会让你受委屈的。”
白莲心深情地望着陈孤雁,坚定地表示:“雁哥哥,为了我的家人,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这点委屈算什么,只要能帮到你,我都愿意。”
计划正如他们所料地展开,然而结果却又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我的确是如约而至了,只是事情的发展并未如他们所设想的那般。
莲心原本想着按照计划行事,却没想到反被我占了上风。我不慌不忙,条理清晰地将她欺骗陈孤雁感情以及钱财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初你可不是去养病了,而是你与你父亲想要攀附另外一个权贵——五侯爷的孙子徐旭。徐旭当时需要到乡下调养身子,你便也跟着去了,使尽了浑身解数去勾搭人家。可你万万没料到,徐旭竟是个断袖,你自然是无功而返。于是,这才又想起了陈孤雁这个人。而且,你家出现困难也是假的,实际上是你父亲最近迷上了赌钱,结果欠了一大笔债。要是白莲心不给钱,你父亲就要拿她去抵债。” 我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让白莲心的脸色变得煞白。
陈孤雁和陈亦寒躲在隔间里,将这所有的真相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陈孤雁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紧接着,他双目通红,愤怒地嘶吼着冲了出来,直直地奔向白莲心,声音颤抖地大声质问:“这都是真的?白莲心,你竟然如此欺骗我!”
我看见他们一前一后地从隔间出来,心中不禁一阵冷笑,暗自思忖: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难得到我?我可是看过许多宅斗宫斗小说的人,就这点手段,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我神色从容,直接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陈亦寒的旁边,伸手自然地拉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夫君,咱们就在这儿好好看戏。”
此时的白莲心还妄图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娇声说道:“雁哥哥,你听我解释,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可陈孤雁哪里还会相信她,他双目圆睁,怒喝道:“你这蛇蝎女人,事到如今还想狡辩,我再也不会被你蒙蔽!”
白莲心眼见陈孤雁不为所动,又急切地说道:“雁哥哥,你忘了吗?小时候我可是救过你的,你怎能如此绝情?”说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妄图以此打动陈孤雁。
这个时候,我微微一笑,再次开口道:“哼,你还真会编。我早就派人去调查清楚了,当初救陈孤雁的人根本就不是你。这不过又是一个老套的故事罢了。是你的妹妹救了他,而你却心怀不轨,将救了人的妹妹支走,等陈孤雁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则是你。你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让陈孤雁对你感恩戴德?真是痴心妄想!”
陈孤雁只觉得自己的天在这一刻彻底塌了,整个人如坠冰窖,身心都被无尽的绝望和痛苦所吞噬。他双眼布满血丝,颤抖着身子,冲着白莲心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说,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白莲心在陈孤雁那仿佛要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心虚得不敢说话,只是低垂着头,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像个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
要不是陈亦寒从小就告诫他不能打女人,他此刻真的很想冲上去狠狠给白莲心几个巴掌。然而,现在的他只能紧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狠狠地盯着白莲心,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觉着这出戏也差不多看完了,便轻轻拉了拉陈亦寒的衣袖,说道:“夫君,咱们走吧,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了。”说罢,拉着陈亦寒就要转身离开。
陈孤雁见此情形,急忙“扑通”一声跪在了陈亦寒的面前,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地说道:“父亲,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陈亦寒望着眼前这个曾经寄予厚望,如今却如此糊涂的陈孤雁,眼中满是失望之色。他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只是用力地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完完全全没有再去打听陈孤雁的任何事。仿佛这个人已经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我跟陈亦寒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温馨而又甜蜜。每日清晨,我们一同迎着朝阳醒来,夜晚伴着月光相拥而眠。有时,我们会在庭院中品茶对弈,有时则会并肩漫步于花园小径,欣赏那四季变幻的美景。
甚至有一天,我突发奇想,满心欢喜地拉着陈亦寒的手说道:“夫君,咱们去江南游玩一番如何?听闻江南风景如画,定能让我们忘却一切烦恼,尽享人间美好。”
陈亦寒望着我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对我也只是满口答应,温柔地说道:“夫人,都依你,只是得等到你生产完,那时你身子调养好了,咱们便能尽情地游玩江南。”
是的,陈亦寒真的很行,在他日以继夜的努力下,我竟然有了身孕。回想起这段时光,我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怀上了。轻抚着还未显怀的小腹,我心中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
过了些时日,陈孤雁还是上门来请罪了。他赤裸着上身,背着荆条,在陈府门口负荆请罪,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为了不让场面那么难看,我还是心一软,让陈亦寒派人把他喊了进来。
陈孤雁一进门,“扑通”一声就重重地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道:“父亲,我不该受那样一个蛇蝎女人的蛊惑,做了许多错事,鬼迷心窍,伤了你们的心。如今我已经将白莲心赶走了,以后我肯定脚踏实地,重新做人,绝不再犯糊涂!”
他神色诚恳,目光坚定,接着说道:“父亲,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辜负您的培养与教导。我以后专心投身军营,在那里努力上进,奋勇拼搏,争一份功名。日后定当好好孝敬您,以弥补我之前犯下的过错。” 说完,陈孤雁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隐隐泛红。
陈亦寒看着陈孤雁,见他经历这件事之后像是真的成长了不少,不再是从前那副莽撞冲动、不明事理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了些安慰,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瞧着他们父子这般情形,觉得他们两个毕竟是父子,血浓于水,于是凑到陈亦寒身旁轻声说道:“夫君,你们两个毕竟是父子,他也知道错了,咱们以后也可以多帮助帮助他,以后还是可以多往来的。”
陈孤雁听到我的话,脸上满是错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显然是没想到我居然会帮他说话。
我看陈孤雁这副呆愣的样子,觉得有些滑稽,不禁掩嘴轻笑,说道:“傻孩子,毕竟我嫁给了你父亲,肯定要多为你父亲多想想,哪能真跟你计较那么多。”
虽然我这话听着怪怪的,但陈孤雁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开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我接着打趣道:“你以后可得乖乖认我这个娘,要是敢不听话,小心我让你父亲收拾你。”
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压抑沉重的氛围渐渐不再那么沉闷,仿佛有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阴霾,照进了每个人的心底。
在之后的日子里,陈孤雁凭借着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和顽强的毅力,在军营中摸爬滚打,逐渐站稳了脚跟。虽然他的人生轨迹没有按照最初设想的剧情发展,但命运似乎格外眷顾他,让他在这充满挑战与未知的军旅生涯中遇见了其他难得的机遇。他凭借着自身的聪明才智和果敢决断,一步步抓住这些机遇,职位慢慢上升,前途一片光明。
至于那个心思歹毒的白莲心,后来听说最终还是被她那嗜赌成性、毫无人性的爹给卖了。也不知是她爹欠下的赌债实在太多,还是觉得她已然毫无用处,总之是毫不留情地将她像货物一般给卖了出去。至于卖到哪里去了,就无人知晓了。或许是被卖入了某个深宅大院为奴为婢,又或许是被卖到了那烟花柳巷之地受尽折磨,总之她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而我这边,在陈亦寒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下,终于平安地诞下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生产那日,整个陈府上下都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当稳婆欣喜地抱着两个孩子出来报喜时,陈亦寒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我的手,不停地说着感激与疼惜的话语。此后,他更是对我关怀备至,生怕我落下一丝病根。我们的生活因为这对龙凤胎的降临,充满了无尽的欢乐与温馨。
番外1
我生下龙凤胎后,府里一片喜气洋洋。这一日,陈孤雁也上门来祝福。
我瞧着他,故意调侃道:“陈孤雁,你来啦,那你倒是说说,该喊我什么呀?”他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别扭的神情,站在那儿,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又接着说道:“你这多了弟弟妹妹,以后可得罩着他们哟!”他微微一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喊道:“母亲!”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我答应您,定会护着弟弟妹妹。”
番外2
陈孤雁逃婚当日,婚礼现场一片混乱,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陈亦寒面色阴沉,大步走进婚房。
苏晓安静地坐在床边,盖头还未揭开。陈亦寒走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气,伸手代揭了那红盖头。
苏晓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的惊慌与愤怒,反倒是目光坚定地看着陈亦寒,说道:“既然陈孤雁跑了,那今日这婚,我便与你成。”
陈亦寒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意外,有感动,也有对苏晓这份勇气的钦佩。他望着苏晓美丽而倔强的脸庞,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定不会负你。”
番外3(那封陈亦寒没给苏晓的信)
吾妻苏晓:
军营的生活简单又艰苦,吃的是粗茶淡饭,睡的是简陋营帐。但我不怕,因为心中有你,有我们的家。
今日训练,有个兄弟受了伤,让我更明白战争的残酷。可我不会退缩,我要为你撑起一片天。
苏晓,我好想抱抱你,亲亲你。
陈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