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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转学生

林小萱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着新校服的领口。深蓝色的制服裙摆刚刚过膝,白色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她将及肩的黑发梳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

"小萱,该出发了。"妈妈在门外轻声提醒。

她深吸一口气,拎起书包走出房间。这是她转学后的第一天,新学校是市重点高中,妈妈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从原来的普通高中转过来。

"在新学校要好好学习,和同学好好相处。"妈妈一边开车一边叮嘱,"你成绩这么好,老师一定会喜欢你的。"

林小萱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景色上。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眯起眼睛。书包里装着妈妈特意为她准备的新文具,还有一盒手工饼干,说是可以分给新同学。

车子停在校门口,林小萱下车时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她慌忙蹲下系好,抬头时正好对上几个路过的女生投来的目光。她们穿着同样的校服,但看起来就是和自己不一样——裙摆改短了几公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随意地敞开着,头发染成淡淡的棕色,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高二(3)班在二楼最里面。"门卫大叔好心提醒。

林小萱道谢后快步走向教学楼。她能感觉到背后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背上。走廊里回荡着早读的声音,她数着教室门牌,终于在尽头找到了自己的班级。

推开门的那一刻,原本喧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林小萱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

"你就是新同学吧?"班主任王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来,做个自我介绍。"

林小萱站在讲台上,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大家好,我叫林小萱......"

"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后排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教室里响起一阵哄笑。

林小萱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我叫林小萱,从三中转来,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三中?那不是那个很烂的学校吗?"又一个声音响起。

王老师拍了拍讲台:"安静!林同学,你去坐那个位置。"

林小萱顺着老师指的方向看去,靠窗的倒数第二排有一个空位。她低着头快步走过去,途中听到几声窃笑和窃窃私语。

"土死了。"

"你看她的书包,好旧啊。"

"听说她妈妈是清洁工......"

林小萱的手紧紧攥着书包带,指节发白。她坐在座位上,把书包塞进抽屉,拿出课本。课本是新的,还散发着油墨的味道,但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下课铃响起时,她正准备去洗手间,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扯住了她的马尾。

"喂,新同学。"一个染着棕发的女生站在她面前,"我叫陈雨欣,是班长。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社团?"

林小萱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个女生就插话道:"雨欣,你忘了我们的社团只收漂亮女生吗?"

教室里又响起一阵哄笑。林小萱感觉自己的耳朵发烫,她低着头说:"对不起,我要去洗手间......"

"等等。"陈雨欣拦住她,"你的发圈好土啊,要不要我送你一个新的?"

"不、不用了......"

"别客气嘛。"陈雨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镶着水钻的发圈,"来,我帮你换上。"

林小萱还没来得及拒绝,陈雨欣已经解开了她的马尾。头发散下来的瞬间,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天啊,她的头发好油!"

"难怪要扎起来......"

"好恶心......"

林小萱夺过发圈,胡乱扎起头发冲出了教室。她能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洗手间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确实有点油,因为昨晚太紧张忘记洗了。她打开水龙头,用手接水打湿头发,又用纸巾擦干。但是不管怎么擦,头发还是乱糟糟的。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林小萱拿出笔记本,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讲。这是她最擅长的科目,至少在这里,她还能找到一点自信。

"这道题谁会做?"数学老师指着黑板上的题目。

教室里一片寂静。林小萱看着那道函数题,是她很熟悉的类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

"新同学?你来试试。"

林小萱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解题过程很顺利,她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放下粉笔。

"很好,完全正确。"老师赞许地点点头,"看来我们班来了个数学高手。"

回到座位上时,林小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她回头看了一眼,是陈雨欣。对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午休时间,林小萱拿出妈妈准备的便当。教室里其他同学都三三两两地出去吃饭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打开便当盒,里面是妈妈早起做的红烧肉和青菜。

突然,一个身影站在了她面前。是陈雨欣,她手里拿着一杯奶茶。

"新同学,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陈雨欣在她对面坐下,"我请你喝奶茶。"

"不、不用了......"

"别客气嘛。"陈雨欣把奶茶推到她面前,"听说你数学很好?正好我有几道题不会,你能不能教教我?"

林小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太好了!"陈雨欣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放学后我们一起走吧,我知道一家很安静的咖啡厅。"

林小萱看着眼前的奶茶,又看看陈雨欣的笑脸,突然觉得也许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她小口啜饮着奶茶,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

然而她没注意到,陈雨欣转身时眼中闪过的一丝冷意。

第二章 奶茶里的珍珠

林小萱跟着陈雨欣拐进巷子时,夕阳正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咖啡厅的玻璃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陈雨欣却掏出钥匙径直推开。

"我叔叔开的店。"她晃了晃钥匙串,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某种警告。

冷气扑面而来,林小萱打了个寒战。五个女生从卡座里站起来,都是班上的面孔。她们校服外套里露出名牌T恤的LOGO,指甲上镶着精致的水钻。

"欢迎新人。"穿露脐装的女生端起奶茶杯,"按照规矩,要先喝三杯特调哦。"

玻璃杯推到面前时,林小萱闻到了酒精的味道。浅褐色的液体里浮着珍珠,杯沿粘着细碎的盐粒。她想起妈妈常说陌生人的饮料不能喝,可陈雨欣正托腮望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阴影。

"怕我们下毒呀?"有人轻笑。

林小萱闭气灌下第一杯,咸涩的龙舌兰混着奶茶直冲鼻腔。第二杯是芥末辣椒酱调制的"血腥玛丽",第三杯的珍珠咬开才发现是浸泡过白酒的软糖。

眩晕感涌上来时,她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陈雨欣手里拎着她的校服衬衫,第二颗纽扣弹到地上,骨碌碌滚进沙发底下。

"你们...干什么..."

"帮你改造形象呀。"陈雨欣的指甲划过她锁骨,"三中转来的书呆子,不会以为真能和我们做朋友吧?"

冰凉的奶油突然浇在头发上,林小萱想要起身,却被四只手按在皮质卡座里。闪光灯接连亮起,粘腻的液体顺着发梢滴进眼睛。她听见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像无数只蝉在耳膜上振翅。

"别动。"陈雨欣把打火机凑近她濡湿的刘海,"你猜教导主任看到这些照片,是会相信优等生,还是相信清洁工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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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暴雨教室

月考放榜那天,林小萱的名字排在红榜第一位。她的数学试卷被贴在走廊橱窗,最后一题用了三种解法,蓝黑墨水将答题区填得满满当当。

陈雨欣的奶茶泼上来时,林小萱正在整理错题集。粘稠的液体顺着发梢滴在150分的试卷上,珍珠黏在"林小萱"三个字上,像一滩醒目的污渍。

"不好意思哦。"陈雨欣甩了甩空杯子,"手滑了。"

林小萱沉默地抽出纸巾,却发现整个文具盒都浸在奶茶里。她徒劳地擦拭着湿漉漉的课本,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嗤笑。有人用手机播放短视频,夸张的罐头笑声在教室里横冲直撞。

放学铃声响起时,暴雨正冲刷着教学楼。林小萱被反锁在空教室里,陈雨欣的笑声隔着门板传来:"年级第一就好好用功吧。"

她踮脚去够气窗插销,椅子突然被抽走。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后脑勺重重磕在讲台边缘。血腥味在口腔弥漫,视线开始出现雪花点,恍惚间看见自己的书包被倒挂在风扇上,作业本雪花般飘落。

"你们在干什么!"

教导主任的呵斥声如惊雷炸响。林小萱挣扎着爬起来,却看见陈雨欣红着眼眶扑过来:"小萱你没事吧?我们发现你没带伞,回来接你..."

那双刚刚撕碎她作业本的手,此刻正温柔地拂去她肩头的纸屑。林小萱想要尖叫,喉咙却像被塞满浸水的棉花。她看着主任检查完"意外事故现场",临走前还夸奖陈雨欣乐于助人。

雨幕中的校园像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林小萱站在车棚等妈妈,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的脆响。数学老师抱着一摞作业本匆匆走过,镜片后的目光与她相撞,又迅速移向潮湿的地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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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隔间里的经血

林小萱在女厕隔间发现经血时,距上课还有三分钟。她颤抖着翻找书包,却发现卫生巾全变成了浸透红墨水的纸巾。门外传来熟悉的笑声,陈雨欣的浅棕色发丝从门板下方飘过。

"需要帮忙吗?"

黑色校裙染上暗红,林小萱用校服外套裹住腰际。推开门刹那,四部手机同时举起。闪光灯照亮隔间壁上的涂鸦,那些用马克笔写的"去死"、"丑八怪"突然在她视网膜上灼烧起来。

"让开。"

"这么着急去哪呀?"陈雨欣堵在门口,"你裤子后面..."

林小萱撞开人群冲向医务室,身后爆发的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她在拐角处撞上抱着作业本的数学课代表,男生慌乱后退,一叠满分试卷雪花般散落。

"对、对不起..."

她蹲下身去捡,血迹在试卷上绽开梅花。男生像避开瘟疫般倒退两步,转身跑向教师办公室。林小萱望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突然发现防火栓的玻璃柜门上,用口红写着她的名字。

第五章 流体力学

林小萱把烧红的铁勺按在手腕内侧时,物理老师正在讲解伯努利方程。滚烫的金属与皮肤接触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疼痛像一尾银鱼顺着神经游向心脏。

"当流体在管道中流动时,流速大的地方压强小......"老师用粉笔敲了敲黑板,"就像你们的人生,越是急着往前冲,承受的压力反而越大。"

后排传来陈雨欣和小姐妹们的窃笑,她们正在传阅昨天在厕所拍的照片。林小萱低头看着实验册,在水流演示图的空白处画满旋涡。被烫伤的皮肤开始红肿发亮,像嵌在腕间的琥珀。

放学后她去了化学实验室。储物柜第三层藏着妈妈年轻时的日记本,牛皮纸封面上还沾着干涸的咖啡渍。1998年9月15日的字迹在暮色中洇开:

_"她们把我的头按进马桶时,我透过晃动的水面看见自己扭曲的脸。原来人在窒息时真的会看见走马灯,那些被撕碎的课本,涂满经血的体操服,还有教导主任说'女孩子要自重'时的嘴脸......"_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响动,林小萱慌忙合上日记本。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亮她刚刚做完的流体力学实验装置——四个相连的烧杯盛满不同颜色液体,正通过虹吸管向中央的玻璃罐汇聚。

第六章 表面张力

校庆彩排当天,陈雨欣在更衣室拦住了林小萱。镜前灯将她的美甲照得璀璨夺目,指尖正轻轻摩挲着林小萱演出服的腰带。

"独舞演员的裙子破了多危险。"她剪断最后一根线头时,蕾丝布料应声裂开,"我帮你改造成露背款吧?"

林小萱沉默地看着镜中人。后腰那道烫伤疤痕像条暗红的蜈蚣,此刻正在陈雨欣的指间若隐若现。更衣室的门不知何时被反锁,空调出风口飘来淡淡的酒精味。

"你知道吗?"陈雨欣突然贴近她耳畔,"上周我在天台看见你用美工刀划实验桌,那种眼神和我爸爸吞安眠药前一模一样。"

林小萱猛地转身,却被对方抓住手腕。陈雨欣的校服袖口滑落,露出密密麻麻的刀疤,新旧伤痕交错如同电路板。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陈雨欣突然失控地尖叫,"要不是王老师告诉我妈妈在夜总会上班,要不是那些男生传我的裸照......"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雨欣瞬间换上甜美的笑容:"小萱你的腰好细呀,能不能教我保持身材的秘诀?"进来的女生们发出暧昧的哄笑,没人注意到林小萱颤抖的指尖正攥着半片剃须刀。

第七章 临界点

暴雨夜的教学楼像艘沉默的潜艇。林小萱握着美工刀走上天台时,陈雨欣正在栏杆边抽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照亮她腕间新添的伤口。

"你果然来了。"陈雨欣吐了个烟圈,"看到我发你的照片了?你妈妈扫厕所的样子真专业。"

林小萱摸出口袋里的U盘,这是她在物理实验室找到的监控备份。2月14日的录像显示,陈雨欣从教导处偷走了贫困生补助名单。

"你猜如果大家知道班长冒领助学金..."林小萱的声音比雨水还冷,"那些捧着你的人还会叫你公主吗?"

陈雨欣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她扑过来抢夺U盘时,林小萱闻到了熟悉的龙舌兰酒气。纠缠中天台门突然洞开,手电筒光束切开雨幕的瞬间,林小萱感觉自己被推向了虚空。

坠落的过程异常缓慢。她看见陈雨欣惊恐的脸,看见数学老师冲上来拽住自己的手腕,看见妈妈日记本里飘出的旧照片——二十年前的顶楼,扎麻花辫的少女正以同样姿势坠落。

第八章 量子纠缠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林小萱在病床上醒来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右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床头柜上放着她的书包,拉链半开着,露出里面被奶茶浸湿的课本。

"醒了?"妈妈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她正用一块沾了消毒水的抹布擦拭着床头柜,"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林小萱注意到妈妈的眼眶红肿,工作服袖口沾着褐色的污渍,那是她每天清晨打扫教学楼时留下的痕迹。窗外的雨还在下,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陈雨欣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天台门为什么开着......我只是想找她谈谈......"

"谈谈?"教导主任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你知不知道如果林同学真的出了事,你要负多大的责任?"

林小萱挣扎着坐起来,输液架上的吊瓶摇晃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她看见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沾血的档案袋。

"这是您女儿的吧?"护士将档案袋递给妈妈,"在事故现场发现的。"

妈妈颤抖着手打开档案袋,几张泛黄的纸张滑落出来。林小萱认出那是她在物理实验室找到的旧实验报告,但最让她震惊的是那张飘落在地的证书——1988年全国物理竞赛二等奖,获奖者姓名栏赫然写着"王美玲"。

"王美玲......"妈妈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突然像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她猛地转身冲出病房,橡胶鞋底在走廊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妈!"林小萱拔掉针头,拖着输液架追了出去。她看见妈妈站在教师办公楼的荣誉墙前,举着扫帚指向玻璃展柜里的一张照片。

"这个王老师,"妈妈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就是当年把刘倩推下楼的王小慧!"

林小萱凑近展柜,看见一张泛黄的集体照。照片里,戴着厚眼镜的少女与现在的数学老师重叠在一起,特别是左眼下那颗泪痣,像一颗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第九章 混沌理论

暴雨冲刷着实验室的玻璃穹顶。林小萱启动虹吸装置时,陈雨欣正被三个体育生架着拖进来。彩色液体在管道中奔涌,像一条条苏醒的毒蛇。

"你以为删了监控就没事了?"林小萱按下录音笔,"教导主任收受贿赂的账本,藏在物理器材室第三排储物柜吧?"

陈雨欣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挣扎着要去抢控制台,却被自己去年偷拍的霸凌视频钉在原地——监控画面里,数学老师正在走廊拐角处塞给她一叠贫困生申请表。

"你知道王老师为什么选你当班长吗?"林小萱调出妈妈少女时的照片,"因为你手腕的疤痕,和她当年划在刘倩身上的一模一样。"

虹吸管突然爆裂,混合液体喷溅在陈雨欣脸上。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那些精心描绘的妆容在化学试剂中融化,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旧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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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能量守恒(结局)

林小萱站在天台边缘时,晨雾正从城市缝隙间升腾。她握着的不是美工刀,而是陈雨欣父亲尘封的遗书,火漆印上还残留夜总会的唇印。

"2008年3月12日:当雨欣把烟头按在流浪猫眼睛上时,我在她脸上看到了王小慧的神情。原来暴力真的会像电能一样转化传递......"

身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数学老师的工作证在风中翻飞,妈妈举着二十年前的验伤报告,陈雨欣抱着冒领助学金的账本。晨光刺破云层的瞬间,林小萱听见无数声音在虚空中共振。

她松开手,任由纸张化作白鸽四散。在教导主任的惊呼声中,在快门疯狂的闪烁里,在妈妈撕心裂肺的呼喊穿透雾霭时——林小萱终于露出了转学后的第一个笑容。

风卷起她的校服下摆,像一面伤痕累累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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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窗台的仙人掌开出猩红花朵,陈雨欣的休学申请压在校长办公桌玻璃板下。物理实验室的虹吸装置仍在运作,不同颜色的液体在玻璃管中相遇,最终都融成透明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