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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王擎,是你想的那个王擎,是2025年1月在网上被砍无数刀的王擎。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死在了我最没有想到的人的手里。如今,我居然重生了!重生在故事的开端,重生在那个女人还没出现的时候!

既然上天再给了我一次活着的机会,那么这次,我必须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1

睁开眼,看到了我的酒馆生意兴隆,看到了我的老婆还在身边,一切都还这么的顺利美好!

于是,我发誓,绝不让那个女人留下来!绝不让她拐走我老婆,破坏我的家庭,带走我的财运!

算算时间,那个女人好像快来酒馆了。

“五娘,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我缓缓地握住秦五娘的小手,深情地说。

秦五娘微愣,不确定地问道:“夫君,你这是……我可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哪能啊,五娘,为夫这是心疼你啊!既如此,从今日起,我便花钱再雇一个跑堂的,在前堂招呼着。以后,你便做好你的老板娘,留在后厨洗洗碗就行了。”

“你……这可如何使得!我不辛苦不觉得累!我可以每天再少吃一张胡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怎可再招人来干?”我本是为她好,谁知她倒是着急了,死活不肯同意我的提议。

她要是还留在前堂,岂不是要重蹈覆辙?我王擎重活一次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五娘你就别多想了,为夫真的是为你好,你要是累垮了,我徒留这间小酒馆又有何意义呢?来,咱们先进里屋好好休息。”不给五娘再次开口的机会,我眼疾手快立马拉着她进了里屋,好说歹说才让她躺上了床。

解决了五娘这边,我便自己顶替了五娘的活儿开始在前堂干起了跑堂。好久没干活儿了,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

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儿,刚一抬头正好瞧见有一女子进门。

是她,何惟芳!!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于是,我立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迎上前去。

“娘子请入座,要喝点什么酒?”摆上我最迷人的微笑,温柔道。

“谢谢,我不是来喝酒的,我刚刚站在门口,瞧见这么大的酒肆就你一人忙前忙后着实辛苦。要不要考虑招一个像我这样的小工,给你做帮手啊?”她微笑回应,似乎很是期待。

本想着直接拒绝她老死不相往来,一看她期待的表情,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上一世,我是存着偷蒙拐骗的心思才不得善终,如今,我做我的正经生意管教一下自己的小工有何不可?

“我这小店平日里就我一人打理,实在辛劳,今日正准备寻一小工帮衬帮衬。可巧,娘子就来了。”

“既如此,店主可要考虑考虑我?您放心,我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干!实话说,如今我急需这份工作……”

在我的刻意引导下,她对我十分相信,告诉了我户籍之事。但我知晓,她也未全盘托出,比如她的真实身份以及曾经嫁过人的事情均未提及。

不过没关系,这一世没人比我更能知晓未来之发展走向,掌握先机的我一定要她为我所用!

“娘子在长安无亲无故,又没有户籍文书,着实不易!我肯定要帮一把的!不若先试用一月如何?”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不过话说前头,我们小本生意本就拮据,用你还担了风险,这工钱嘛,我只能给旁的三成……”顺水推舟,我把上一世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她果然掏出了我当初十分心仪的小算盘开始算数。

实话讲,我是真喜欢她那副玉算盘,当初就是为着它一下子掉钱眼里去了。

但如今我可不是当初的王擎了!!!忍痛收回看向玉算盘的视线,我温柔道:“既然娘子如此不易,那一切都按娘子说的来。不过,我这人最爱帮扶人,能帮一把是一把。娘子既担心户籍之事,我这有一些路子可帮娘子解决此事,娘子看如何?”

果然,一听这话,她略有疑惑:“我们不过萍水相逢,店主为何如此好心?”

“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也是想要一些回报的。”

“店主请明示。”

“我既给了娘子一条生路,娘子亦要用自己的手艺教与我用来交换。我这小店除了酒无甚吸引人之处,我瞧娘子身上似带熏香,可是会制香之艺?”既然她何惟芳会种花制香,那今生我王擎就把她的技术都学来,我就不信,还能落得前世的下场!

“店主确有眼力!不过,我并不擅长制香,倒是对养花之道颇为精通。店主若是不嫌弃,以后我可在后院种花为您的酒增添花色如何?”

“如此甚好,不过,我亦对这种花之道有所好奇,娘子可否收我为徒,日后好心教导一二?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等徒弟出师,师命岂敢不从?”

“承蒙店主抬爱,既如此,我就不再推辞了,今日就收下你这个徒弟,磕头吧。”

虽说事情发展确实按照我的预期来的,但听到她让我磕头,我还真是一口气没上来!她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忍忍就过去了,想想她日后的花满筑,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跪了下去,磕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快快请起,我就随口说说,店主怎么还当真了?好说好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还得靠店主多多照顾呢!”话毕,她立马扶我起身。

听着她的话,我更气了,但只能忍着,谁让她太有用了。好气!!!

“夫君。”

突然听见五娘唤我,我一个激灵,立马上前准备拦住她不让她上前。内心慌乱,刚刚只想着怎么把何惟芳的手艺学过来,一时间却忘了五娘曾经和她的关系。

急忙道:“夫人,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来前堂了,快快进去吧!我一人应付得来。”

“这位是?”何惟芳耳朵甚好,先一步上前询问。

还是晚了一步,既然迟早都得见面,不如现在给双方都留下一个好印象。于是,我微笑面对,“开心”地介绍道:“五娘,我本想待你醒来以后再与你介绍,这位是我新招的小工亦是我以后的种花师傅,牡丹师傅,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牡丹,这位是我的夫人,秦五娘。”

“唤我牡丹就好,师傅实不敢当,以后还希望五娘多多关照。”何惟芳的态度与前世无甚区别。

不过五娘那边不太妙……

她并未理会何惟芳的主动示好,不太高兴,拉住我道:“夫君,本来你要再招人我就不太同意,如今还招了个小娘子,这可是不小的开支,要不咱再考虑考虑?”

上一世她就不想何惟芳留下来,如今也不能让她坏我好事。

“五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正是缺人之际,这位娘子不仅吃苦能干,还精通养花之道,如此算来,是我们赚了,你怎可只看眼前利益?这事儿就这样决定了,不用再说。”

如此,就算完成了我重生计划的第一步,拉拢何惟芳,开始学习她的种花之道。

2

话说那日我成为了何惟芳的徒弟,啊呸,她成为了我的伙计以后,我们相处得十分愉快。

白日,她在前堂招呼客人算算账,到了晚上,开始改变我的后院养花。

我亦是兑现了诺言,每隔五日发给她想要的工资,每日晚上开始当学徒学习种花手艺。

咳咳,自然,我是没那本事弄到户籍文书的,所以我便与何惟芳说,当她何时将这种花之艺传授完毕,我便何时给予她文书。

还好,遇见的是还未经历过社会险恶没有开过大的何惟芳,轻而易举就信了,也无需我再浪费口舌。

听起来一切都很顺利。只是……五娘那里还是有些许隐患。

正巧,我刚进后院就听见二人似在争吵。

“这又是怎么了?”

“夫君,还不是这个牡丹,她才来多久,这都出了好几回差错了!不是摔碎了碗,就是上错了酒,如今还动手打我,这还了得!我看她是留不得了,不如让她走吧?”五娘一如既往的想要赶走何惟芳,只是这手段确实算不上高明,十天来了五回,她不厌烦我也厌烦了。

“店主,不用我再解释了吧,还是和前两回一样,我不知五娘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我,给我使绊子赶我走!”何惟芳看起来很是气愤。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还是不得不出来和稀泥,转身扶住五娘的肩膀道:“五娘,牡丹如今既是我的伙计又是我的师傅,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可是磕过头的,你可不许再胡闹!自牡丹来了之后,我们酒馆生意也好了许多,你也不再如从前那般操劳,这多好!可不要再为难牡丹了可好?先回房吧,一会儿我有事与你商量。”

手上微微用力,眼睛紧紧瞧着五娘脸上情绪,似乎有所松动,只听她道:“夫君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只能作罢,先回房了。”

“牡丹,五娘也不是有意的,许是她太过在意我了。毕竟你是一个小娘子,我与你每日相处的时间比与她都长,她自然是心里不太舒坦。你多担待!”

“店主你都这么说了,牡丹自是不能再说什么。不过这话有理,虽说你是我的徒弟,我每日教你种花没啥可指摘的,但亦要顾及五娘的想法。既如此,以后种花时再叫上五娘一起吧,事情就解决了。”

虽说这不合我意,但目前似乎只能如此才能让她俩暂时和平相处,免得出幺蛾子。

“行,我这就说与五娘听,她肯定很开心。”

推开房门,看见五娘正端坐于梳妆台前,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我轻轻地走过去,于她背后停下脚步,将手置于她肩膀处,轻哄道:“五娘~夫人~可是还在生气?那牡丹终归是个外人,如何比得了你我之间的感情?你放心,何人都越不过你去。”

“我自是相信你,只是,这牡丹到底有何好,你既花钱又花时间,费尽心思留下她?你不与我说明白,我总觉得她和之前的女子没什么两样……你曾说过,要与我好好过日子的,放她走好吗?”她似乎还是不能接受,小声求我放过何惟芳。

放过何惟芳?!绝不可能!!上一世她可曾放过了我?而你,秦五娘,还是害死我的罪魁祸首!!

一听这话,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回笼,我十分气愤,一巴掌呼过去,大声骂道:“你这贱人,总是吃里扒外,是谁养着你,供你吃喝!我对你好一点,你就应该感恩戴德,还在这作威作福,给你脸了?我留着那牡丹自是有用处,你只管听话就好!”

看到她因我那一巴掌力道过大而顺势摔倒在地,心里一颤,怎么就控制不住又上手了呢?这一世我得好好待她,不然她又得反杀我!好了,这一巴掌还留下了可明显的巴掌印……不行不行,赶紧挽救一下。

“五娘,快快起来,是我的不是,我上次刚承诺以后改正绝不再动手,这就犯了戒。我该打我该打,你打我吧,来,打我打我,好受一点了吗?”我赶紧扶她起身,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呼。

她一直哭一直哭,拒绝我的靠近,推开我的手,痛苦道:“我能如何,自嫁给你那日起,我生是你的人,死亦是你的鬼,还能如何?我听话就是,只求你,不要再拉无辜之人下水了……牡丹她”

“你住嘴!这事儿没得商量!好好休息,涂点药膏,敷一下伤处,明日我不想让旁人看见你脸上有伤。另外,从明日起,每晚去后院学习种花,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听她又替何惟芳说话,我立马推开她,留下话便离开了。

到了第二日,瞧见五娘脸上不见红肿,我便放心了,她定是听进去了。

入了夜,我与五娘便一起向何惟芳学习种花。五娘一改往日不满态度,对何惟芳礼遇有加,两人没过多久便以姐妹相称。

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

一切越来越顺,除了……这个种花之艺,我实在是学不会。

起初,我一人学习时,老是不得要领,我猜想应是需要时间的沉淀,是以没太放在心上,询问何惟芳,她也回道此术并非短短几日便能学会,需要时间。

后来,五娘加入之后,我越发觉得似乎并非这样。她学习不过几日,已初窥其貌,逐渐开始上手。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何惟芳给她开小灶??于是,偷摸关注她俩单独相处的点点滴滴,结果发现她俩居然在练字和制香……何惟芳确实给她开小灶了,只不过开的不是我想的那种。

一月之期将至,我还是连皮毛都未学会,花未见种上几朵,头发倒是掉了不少。这时,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我王擎根本不是种花的料……

既如此,还得早作打算。

3

翌日清晨,何惟芳主动寻上我讨要工钱:“店主,我每日均辛苦工作与传授种花之艺,五娘亦用牡丹所种之花酿酒,近来生意颇好,牡丹已完成店主所托。如今承诺的一月之期已过,还请店主予我工钱与户籍文书。”

“牡丹,我自是知晓这段时日你的辛劳,我承诺过的事情亦会做到!不过,当初的承诺你怕是并未全部做到哇?”

何惟芳眉头一皱,略有疑惑:“店主这是何意?”

“当初我可是说的出师之后,师命岂敢不从。如今,牡丹你确实传授了我种花之艺,但我却并未出师,可见你并未做到啊!”我随手端起桌边的一盏茶,淡淡道。

“店主,这可不对了!当初我可从未应过出师这事儿。牡丹每日都传授种花之道,倾囊相授,未有私藏,这您都是看在眼里的!何况,同样学习种花的五娘,如今可是能够单独培育一株芍药了。您说,这怎能算作是我的问题呢?”

“唉,看来我们是话不投机了。我这大男子也不与你这小娘子一般见识,虽说我未能出师学会这双手艺,但我家五娘似乎在种花之道上颇有天赋。既如此,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还有一月便是芍药花期,牡丹,你不如再留一月,好好教教我家五娘,多培育几株新品,等下月花期至,我这也能再赚点不是吗?”抛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我慢慢品茶,坐等何惟芳的回答。

“店主,我听明白了,我若不答应你这法子,这工钱今日可是拿不到了?”何惟芳倒是不急不躁,这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牡丹啊,这你可冤枉我了!你是我正经招来的小工,我这也是正经的小酒馆,这工钱一定不会少你的。你瞧,这是你这五日的工钱,我都备好了,你放心一分不差。”我掏出钱袋子,摆在桌上。

“这事儿既然牵扯到了五娘,就不再只是我们两人间的事情了。既如此,我想听听五娘的想法再做决定。”

这倒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毕竟上一世她们俩可谓是姐妹情深。

“这是自然,我这就去请五娘。”

五娘来了后,我正准备坐下喝口茶缓缓,谁知何惟芳突然打断道:“店主,我想与五娘私下说说。”

呵,还赶我走,那你们说吧,反正最后定会同意,这钱我先拿走了。

“好说好说,你们先聊,牡丹要是答应了记得唤五娘告知于我。”顺走了桌上的钱袋子,我便离开了。

俩人聊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许久之后五娘便告诉我何惟芳同意了。

4

何惟芳同意再留一个月,这对我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我心中早已盘算好,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我要彻底解决她这个隐患。

既然她曾是刘畅之妻,假死隐瞒身份来到长安,那她的身份就是最大的弱点。而我,必须利用这一点。不同于上一世,这一世我已有一个更为全面的计划。

在何惟芳教授五娘种花之时,我悄悄找到了县主。县主与何惟芳之间有过节,还是你死我活这种。何惟芳曾是刘畅的妻子,而刘畅曾是县主的心上人。何惟芳的假死和隐瞒身份,无疑是对县主的一种挑衅。

上一世,我因并未能见到县主本人,所以最后事情未能成功。这一世,虽颇费了一些周折,但终是见上了县主。

一进门,我便下跪磕头不敢轻举妄动。

“听说你有何惟芳的消息?”县主开门见山,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县主,何惟芳如今就在我的酒馆里。”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见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

只听县主冷声道:“她没死遍罢了,竟然还敢出现在长安?”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她如今没有户籍文书,假死隐瞒身份,若是被官府发现,必定难逃一死。但县主,此事不能轻举妄动,若是打草惊蛇,她可能会再次逃脱。我们得一击即中。”

县主冷笑一声:“那你有何计策?”

我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有了计策:“县主可以先帮她造一份假户籍文书,由我交给她,以此获得她的信任。之后,县主可以再派一些小混混假意骚扰我的酒馆,让她误以为是因为我帮她造户籍而得罪了人。这样一来,她必定会更加信任我。之后……”说完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县主,想看看她是何态度。

只见县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就按你说的办。此事,若有第三人知晓,你应知道后果。”

我立即磕头,诚惶诚恐:“自然自然,一切定能合县主心意!”

几日后,我拿着县主伪造的户籍文书,交给了何惟芳。她接过文书,瞧见上面写的姓名【秦牡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店主,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牡丹不必客气,你既是我的伙计又是我的半个师傅,我说了自会帮你,何况这事儿于我也并不难。如此,你该彻底放心留下来帮我开店卖花了吧?”

何惟芳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信任又加深了几分。

事情逐渐向我计划的那般发展。

平安无事过了几日,翌日刚开店营业,县主派来的小混混果然来了,开始骚扰我的酒馆。他们连着好几日假意闹事,打砸店内所有桌椅板凳,声称是因为我得罪了人,绝不让我这店再开下去。

何惟芳见状,果然更加信任我,甚至主动提出要帮我解决这些麻烦。

“店主,这些人是不是因为我而惹来的麻烦?”何惟芳有些愧疚地问道。

我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就算不是因为户籍这事,我这酒肆也开不长的,并非全是你的原因。牡丹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何惟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店主,我会帮你的。”

果然上钩了,我心想。

入了夜,我开始引导秦五娘,让她私下多与何惟芳聊聊开个花店的事情。

“五娘,这些日子酒馆的情况你也瞧见了,终是开不下去了。但我们还得过日子赚钱帛,可不能干等下去!如今我有一个法子,但需五娘与我齐心,五娘可愿意助我?”我轻摸她的脸颊,温柔地说道。

“五娘自是愿意,是何法子?”

“近来我瞧五娘日日浸于花田,已能独自培育出好几种花来,应是对于种花之事甚是喜爱,如今何惟芳正好在此,我们何不一起合作开一家花店?如此,我们皆可满意。”

五娘稍想了会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夫君,你真的愿意开个花店吗?要是开了花店,你可比如今要辛苦许多。而且,牡丹能同意吗?”

我笑了笑,轻轻握住她的双手:“当然,因为你喜欢,我自是愿意的。再累再辛苦,我都愿意做。至于牡丹那里,正是我要求五娘助我之事。五娘与牡丹关系如此好,只要五娘多与牡丹说说此事,定能成!当花店顺利开业之后,我便陪五娘回一趟娘家,好好休息几日如何?”

五娘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似乎对我的话深信不疑,点头答应:“那我便试试吧!夫君,回娘家这事儿可是你亲口允诺的,可不能反悔!”

“如此,为夫便多谢娘子了。此外,娘子切记,定要牡丹知晓此事是你自己的心意,不用提起我。”

不知五娘是如何说服何惟芳的,几日后,不出所料,何惟芳答应了与我们一起开花店的提议。我心中暗喜,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然而,我并没有就此停下。

翌日,我趁五娘出门采买不在店内,私下找到何惟芳,假意说道:“牡丹,自你来了以后,我见五娘都开心了不少,我真的十分感谢你!”

“店主真是抬举我了,我与五娘一见如故,何况这种花之事,得了趣,自然是乐在其中,与我无甚关系。”

“怎会无关?实不相瞒,我甚是心疼五娘。自她嫁于我后,便一直不相信我很爱她,所以总是很卑微,过得不甚开心。如今,我们既要一起合开花店,我便想将店主之名让予她,作为我送她的礼物,毕竟难得她能找到如此喜爱之事。这事还需你的意见,所以想来问问你,牡丹你可同意?”

何惟芳愣了一下,随即回道:“店主,我还只是您店里的一个伙计,此事我本就是外人,您不用来询问我的意见。五娘这些时日对花的喜爱我都看在眼里,自是知晓。您能够放弃店主之位交予五娘,想来五娘定会开心,我自是无异议的。”

我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装作感激的样子:“谢谢你,牡丹。如今酒肆已关,你可不再是我的伙计了,从今往后,咱们便都是店主。近来,你也知晓,在种花这事儿上,我确是无甚天赋,帮不了多少忙。既如此,我便当那三店主即可。不过此事我暂时不想让她知晓,准备开业后再亲自告知她,还请牡丹先替我保密。”

“自然。”何惟芳点头应允。

“另外,我亦知你不易,如今虽有了户籍,但终归是无亲无故,还需钱帛傍身。我想了个法子,不如给你单独开户,这样你也有些依靠。”单独开户这事儿也是从上一世学来的法子,既要让她信任我,便要做好表面功夫不得有失。反正这三份我是能拿其中两份的,而另外这份她也不见得能拿走。

这事儿终是尘埃落定了。

5

筹备了一段时间,花满筑终于开业了,生意逐渐兴隆。

我心中暗自得意,计划已经接近尾声。

趁店里生意忙碌,何惟芳和五娘顾不上我,我便抽了个时间托人带话【待花开】给县主。

我挑了一个时间,专程陪秦五娘回娘家。临行前,我特意嘱咐何惟芳:“牡丹,我与五娘回娘家这段时日,花满筑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经营,我自是信你。”

何惟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王店主放心,我会的。”

之后,我便与五娘回了娘家。这段时间,我一直有些担心事情的进展,但又强忍住不让五娘发现端倪,在她娘家装了许多时日的孙子,也花了不少钱帛给她那吸血的父兄。

忍忍,待我王擎重回长安之时,那个女人便不在了,我也不用再畏手畏脚!

按照我先前说与县主的计划,在我发出【待花开】的信号之后,我便带着五娘离开长安。

县主则开始大展拳脚。先是私下安排了一名贵女假意为家中祖母举办寿宴,并安排底下奴仆去请花满筑送花筹办。如此,何惟芳则不得不独自接受承办。

到了寿宴正式举办之时,寿宴上的花却突然凋谢,贵女大闹花满筑。第二日,参加寿宴的县主病倒不起,经诊治,病因竟是寿宴上的花粉过敏。宁王大怒,派人捉拿何惟芳归案。

一切顺利的话,按照计划,官府办案后,会查出何惟芳的身份造假,罪上加罪。县主好心不愿再生事端,最后查抄何惟芳的钱财,让她流放岭南,路上派刺客杀之。而花满筑因店主不在店内而无罪,店主仍是秦五娘,我们二人的钱亦是单独户口存放,无甚影响,自可继续经营。

多么完美的计划。

待十七日期满,我拉上五娘便着急返程回长安。

6

然而,当我与秦五娘回到长安后,却发现事情并没有按照我的预期发展。

刚到花满筑门前还未能进门,我就被官兵抓走了。

在被抓走的路上,我有些着急,不知所措,大声求救:“你们为何抓我?我是冤枉的啊!我是无辜的啊!救命啊!来人啊!”

“省点儿力气吧!你这罪行板上钉钉了,没人能救你。”左边的官兵却置之不理。

我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就这样,直接被打入地牢。

在地牢之中,我渐渐回过神来。想来,这个计划是失败了。可为何会失败?难道是县主那边出了什么意外?不应该啊!就算是何惟芳侥幸逃脱或者并未进入圈套,也不会拉我下水。还是说,县主计划失败拉我做垫背?这可如何是好!本就是重活一世,若又是这般结果,我这一世可算白活!

如今,只能盼着五娘还能想着我助我出去。

左等右等,还是未能等到五娘来见我,最后只等来了衙役。

被衙役押到京兆府公堂上时,我特意望了望门外的人群,可惜,并未瞧见五娘。可我还是不死心,这一世我待她可谓是真心实意,上一世她都能再嫁于我,如今怎会不顾及我的性命,定是有事耽搁或是她亦被抓了。

“堂下可是王擎?”

“回大人,草民正是王擎。”

“王擎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草民上月与夫人回娘家探亲,前日刚到长安便被官兵捉拿至地牢。实在是惶恐!不知是何人诬陷草民有罪?请大人明查啊!”我立马磕头道。

“有人告你假造户籍,售卖赚钱可是事实?”

这是何意?这户籍明明是我托县主办的,怎又成了我的锅?更何况我何时售卖赚钱过?我开始有点慌了:“大人,冤枉啊!这是何意?草民从未做过此事,草民店中确有一假造户籍之人,她原名【何惟芳】,如今叫【秦牡丹】,草民明知此事却未能及时上报确是草民之罪,可她的户籍真真切切与草民并无关系,并不存在草民造假还售卖一事啊!”

“那殴打发妻,企图谋害发妻性命,贪图发妻钱财可是事实?”

???这我是完全不曾想到的,难道是秦五娘?可这一世,待我重生之后并未做过此事啊!当真是冤枉!我立马回到:“回大人!此事更是子虚乌有!秦五娘刚嫁与我时,我确是浑蛋,做过不少错事,但早已改过自新,且从未想过谋害她的性命与钱财,我们夫妻二人一同开店,何来贪图钱财一说?您可唤来五娘一问便知。”

“还有人曾见你于送往县主府上的花中下毒,想要谋害县主性命,此罪你可认?”

这又是何意?难道是何惟芳狗急了跳墙随意攀咬人?我已没了头绪,自是不能应:“回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此罪我亦不认!草民二十余日前早已随夫人回娘家去了,如今才刚到长安,怎有机会下毒?再者,草民与县主素不相识,更无恩怨,如何能冒如此大之风险前去下毒?”

“如此说来,以上三条罪责你皆不认?”

“请大人明鉴!草民冤枉啊!不知何人如此心黑,诬陷于我!请大人唤他上来与我对质!”既如此,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何惟芳想置我于死地。

“来人,请原告。”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住堂前路,只见衙役带着一名女子徐步而来。

待她离近了,我才惊觉大喊:“五娘!你为何这般对我!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肃静!”任京兆惊堂木一拍,我便住了嘴,但仍是愤愤不平,咬牙冷笑。

“来者可是秦五儿?”

“回大人,正是。”

“秦五娘,你于十日前写信状告夫君王擎假造户籍,售卖赚钱;殴打发妻,企图谋害发妻性命,贪图发妻钱财,可是事实?”

“皆是事实。”

听到她的回答,我脑海中上一世的记忆呼啸而来,一刻都忍不了了破口大骂:“秦五儿!你不得好死!前世今生都不放过我!今生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为了一个何惟芳,你又要置我于死地!来啊!我不信我死了,她亦能活!”

“我不得好死?她不能活?你且看着吧!王擎,你是罪有应得。”谁知,秦五娘毫不畏惧,冷冷应道。

任京兆再拍惊堂木:“安静!”

“此前秦五娘已将收集的证据尽数交予本官,既然王擎全盘否认,就请你们二人在此对质。”

“秦五娘,在你上场之前,王擎回应从未假造户籍,售卖赚钱,你们店中确有一假造户籍之人,原名【何惟芳】,如今叫【秦牡丹】,但她的户籍与他并无关系,你是否有异议?”

“回大人,草民有异议!王擎确有假造户籍之罪,他假造的户籍确叫【秦牡丹】,但如今拿到这户籍之人并非他所说的原名叫【何惟芳】的娘子,而是西市香粉铺子孙大娘之女,原名【朱福】。她本是想要帮自家姐妹谋一个真户籍,听人提起王擎有这路子便寻他帮忙,谁知他给的却是假的,还收了她不少钱帛,着实生气,所以在这之后便主动寻上我求我还她钱帛。在此之前我本不知王擎在干此事,因身家性命全被他掌握,实在帮不了朱娘子什么,便自掏腰包贴补了一些。朱娘子亦知我不易并未过多为难于我,本就此作罢。谁知王擎不日便知晓此事,准备去寻朱娘子的霉头,将那假户籍寻回。我怕朱娘子吃亏,这才偷偷告知朱娘子让她将户籍藏于我处,从而未被王擎寻得。在那之后,我便留了个心眼,终于在王擎常去的酒窖处寻得一证据。”

秦五娘上前一步,将袖中的文书交予衙役道:“前日已将造假户籍上交大人,此文书是王擎勾结县主府的一名家仆通过假造户籍赚取钱财时立下的字据,请大人过目。”

“你这贱人,胡言乱语,信口雌黄!大人!您不能相信她啊!她秦五儿大字不识一个,这文书字据如何能懂?定是有人蒙骗于她,从而诬陷我!”听完秦五娘的回答,我一口气差点没上去!这纯粹是诬陷!做过的事我王擎还能辩说一二,可这无中生有之事我如何辩驳?她秦五娘何时这般能说会道,这朱福可是上一世的大福?可如今她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不应该啊?还有这字据又是何物?

堂上任京兆看完字据后,让衙役将其与文书均交予我过目。

只见那户籍确是我当初给予何惟芳那户籍,而另一份字据我却是见都不曾见过的,上面落款之人我也从未听说不曾相识,最可笑的是居然还有我自己的落款与手印!!实在奇怪。

无论如何定要否认才是:“大人!冤枉啊!这户籍我确是见过不假,但那户籍并非草民造假,而且这户籍本应在花满筑二店主何惟芳的手里,怎会落到什么朱福手上,草民根本不认识这位娘子,亦不认识什么县主府的家仆,这份字据更是从未见过,也不曾落款与按手印啊!秦五娘,你敢不敢唤这朱福和那家仆上来对质?”

“既如此,草民请大人唤证人上场。”只见秦五娘不慌不忙,请求证人出场。

我心里有些拿不准主意,难道他们都串通好了?何时的事情?那个朱福可能是提前收买的,可那县主府的仆人如何能应?难道是县主!!一想到县主,我心凉了一大半。

不一会儿,朱福和那家仆陆续到场,二人所说与刚刚秦五娘所说一致。

“如此,王擎,你可认罪?此事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冤?”任京兆似是已然相信此事是我所为,不欲多说。

“大人,我不认罪!!我想问问这位朱娘子,你是从何处听说我有路子可拿到户籍文书?”虽猜疑是县主下了套,但我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二。

“这事儿还需问?你去西市打听打听,这卖花的卖茶水的乃至我这香粉铺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花满筑的王店主识得权贵,走路都能横着走,啥事儿都能办成。”朱福十分不屑,斜了我一眼道。

朱福语毕,门外就有几人应声:“没错!我便是西市来的,这事儿我知晓!”“我那远房表兄就是西市卖胡饼的,我听他也说起过”

一听这话,我就想打自己一巴掌……当初刚重生而来,欣喜万分,各种结交贵人,想要搭上县主这艘大船,时常炫耀,想来是当初张扬过了头埋下隐患。

“那你所帮之人原叫何姓名?是哪里人?可有证据?为何盗用何惟芳的身份,冒用【秦牡丹】的户籍?”见她不上钩,我立即转换话题,这也是我所困惑的,为何三人均未提及关键人物何惟芳?

“你问题可真多!什么何惟芳,老娘我听都没听说过!我本来帮的就是我同乡的小姐妹,原名叫秦胜意,她有事急需良籍身份寻我帮忙,在长安她也就只认识我,我这才帮忙寻上你。好家伙,谁知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骗老娘钱不说,居然还敢害人!你再敢不承认,老娘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这朱福是个脾气爆的,一言不合就要动拳头,还好任京兆及时叫停。

“好了,王擎你可还有问题问证人?”

“大人,草民还有一问,想要问问这位县主府的家仆。请问你我是如何相识的?你在县主府差事做得好好的,为何还要与我做这冒险之事?”我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见这朱福没什么漏洞,想要从这位家仆入手试探。

“这位郎君,你这可是两问。既然你问了,草民便都回答了。郎君与我是在酒肆相识,那时郎君有事想求县主,正好遇见我在此买醉,便与我攀谈。我与郎君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因同情郎君的遭遇,便有心帮扶一把。正巧那段时日宁王大人有事正与户部多有来往,我伺候县主之时多少听了一耳朵,便将此事告知于郎君,郎君知晓此事后甚为开怀,随即想要拉我入伙做买卖假户籍之事。我本不愿加入,谁知郎君竟以我全家老小身家性命为要挟,逼迫我不得不做。”

随即这家仆下跪磕头又道:“大人,我本已有县主府顶好的差事,无需再做此事自讨苦吃。如今既已做错,前日也已主动向县主告罪讨罚,今日之后便不再是县主府的人了,请大人轻饶!”

听到这,我还不知此事定是县主所为便是个傻子!!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已然知晓我的结局必不能善了。

“问也问完了,王擎你可还有话说?”任京兆再拍惊堂木询问道。

“草民……没话说了。”先忍一忍,这条罪认了就认了,至少命还在,后面两条要命的罪,我得再想想法子如何脱身。

“既如此,这第一条罪你便就算是认了。来人,带两位证人先下去吧。”

7

“秦五娘,王擎之前否认第二条罪责,回应说你刚嫁与他时,他确是做过不少错事,但早已改过自新,且你们夫妻二人一同开店,他从未想过谋害你的性命与钱财。对于此你是否有异议?”

“回大人,草民有异议!王擎他……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禽兽”只见秦五娘说话间潸然泪下,抬手掩面,伤心欲绝。

“我嫁于他后日日遭受殴打辱骂,从未过过一日好日子,如今早已遍体鳞伤,大人随后可派医师验伤。而他口中所谓的改过自新,不过是换个法子想让我听命于他,让我替他遮掩事情真相,让我替他挣钱。我们夫妻曾一同开了一间小酒馆此事不假,但没过多久便因他好吃懒做又爱赌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经营不善关门闭店了。此后,我便寒了心,不愿再与他合伙开店,想自寻出路。在此期间,我结交了一位精通养花之道的娘子,她不嫌我愚笨,也不收我钱帛,教授了我许久的种花之艺,这也让我有了一门养家糊口的手艺。于是,我便想要重新开一家花店。但我自知所作所为都不能瞒过他,本以为他定会拒绝此事,可谁知他居然同意了,还允诺这店的店主就仅我一人。因此,如今这间花满筑实则只是我一人开的铺子并非我二人合开,店内事务皆由我打理,与他王擎无甚关系。正因如此,花满筑生意越来越好,而王擎越发见不得我好,开始贪图我的钱财。因他好赌,我每日不愿多给他钱,他日渐不满,直至最后居然还想害我性命!”说到此处,秦五娘似是气愤难耐,抬起左手,伸出食指怒指于我。

“他早知我一直想回娘家探望,便假借陪我回家探亲,实则在路上想法子杀害我!幸好五娘早知不对,侥幸逃了去。好不容易回到长安,还未来得及回到店里,就见他追上前来,正巧遇见官兵前来捉拿他,否则还不知如今可还有命留在此处告知大人。五娘实在是可怜人……大人明鉴啊!”话毕,秦五娘便磕头请愿。

“人渣!禽兽!”“竟有此事!丧心病狂!”“死罪!”门外吵吵闹闹,似是秦五娘的话引起群愤。

任京兆怒拍惊堂木:“肃静!肃静!既如此,来人,先请秦五娘去后院验伤。”

“王擎,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人,草民真的冤枉啊!草民从前确是不对,但如今确实也是早已改正,天地可鉴啊!而这秦五儿说的话大多都不可信。先说这花满筑,店主是她这不假,但此花店是由我、秦五儿以及何惟芳也就是秦牡丹三人合开,这店也有我的一份!而这何惟芳可是整个事件中的关键人物,不知为何无人提及,也没有带来公堂?她秦五儿将何惟芳可摘得干净,可她俩根本不是私下相识,而是我介绍认识的!而她何惟芳也是因为我的酒肆收留才得以在长安存活至今!也是我看她一人无亲无故身世可怜,才将花满筑二店主的身份给了她!此事大人可派人前去我家搜寻开店时所留字据便知。至于秦五娘所说,我谋害她性命一事更是子虚乌有!这二十天,我天天与她在一处,大人可唤人前去秦五娘老家询问她家里人或者邻居便能知晓真假!大人一定不要听信小人之言啊!”趁着秦五娘不在,我抓紧时间证明自己无罪。

此时心里已乱得不成样子,实在是理不清头绪……事情真相我再清楚不过了,绝非如此!这秦五娘到底是如何将整件事情编成这般模样?瞧她侃侃而谈的样子,定有证据,我该如何应对……现在事情的关键,还是得拉何惟芳下水。

心中稍定,我便又道;“大人!草民请求与本案另一当事人,花满筑的二店主何惟芳当场对质!”

秦五娘正好验完伤返回前堂,听到这话怒斥道:“王擎!你莫不是犯了癔症,我们花满筑从未有过二店主,我也从不认识什么何惟芳!”

听到此话,我便惊觉不妙,如此看来,她们定是做了手脚!

“肃静!二位先听医官回禀验伤的结果再说。”

“回大人,这位娘子身上确有伤痕,且皆是陈年旧疾,殴打所致,她并未说假话。”女官回禀完,门外又是吵吵闹闹,皆是在骂王擎禽兽渣男。

我捂了捂耳朵,只能装作没听见。

“既如此,这伤,王擎你可还有话说?”

“大人,这伤确实是我早前浑蛋所致,但但但!草民发誓!草民早已改正,已不再犯这错误了!”能屈能伸才可保命,我深谙这一道理。

“大人!他说谎!除了旧伤,还有新伤,五娘的身子早已破败不堪了啊……”谁知这妮子竟一点都不肯放过我!!

“何医官,你说说看,是否如此?”

“回大人,秦五娘所言属实,确有新伤。”

听到这,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们有备而来,全是圈套,我说什么都能被套进去……想我王擎,上一世没能善终,上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让我复仇,结果还是没能抓住……

“王擎,你可还有话说?”

“大人,草民请求与本案另一当事人,花满筑的二店主何惟芳当场对质!同时请大人派人前去我家搜寻开店时所留字据!”死马当作活马医,不见黄河不死心,我还是选择继续硬杠,万一呢。

“王擎,并非本官偏袒秦五娘,其一,长安城并无何惟芳这一女子,其二,前日秦五娘早已将花满筑的开店字据上交,并无二店主何惟芳的落款,只有秦五娘一人。若你再如此装傻充愣,胡言乱语,本官将直接结案,不再听你一言!”任京兆惊堂木一拍,示意衙役将字据拿去给我看。

当亲眼看到字据时,我开始怀疑了,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怀疑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可我的记忆告诉我,当初我们仨确实一同签了那字据……

我还欲再争论一二:“大人,这份是假的,不是真的!大人!而且这何惟芳也就是秦牡丹可是真真实实在我们店里居住过、干过活儿的,您只要寻人问问去过我们店里的客人,都能知晓她!草民真的没有说谎啊!而且……”

秦五娘直接打断了我道:“大人,看来他癔症又犯了!我们店里确有一名伙计叫牡丹,但她只是一个打杂的罢了。小酒馆还在时,她就在我们店里做工,一直在前面打打杂算算账,后来我开了花满筑,念着她踏实肯干,便继续让她留在店里跑跑堂打打杂,可从未许过她二店主的身份!这些您问问西市的街坊四邻,都知晓的。而且,自王擎要与我回娘家探亲之时,我便也放了她的假,如今她在何处我也不得而知,应是寻不来的。”

“这事儿也是真的!这牡丹我认识!一个小娘子天天干可多活儿了,这么辛苦怎可能是他王擎所说的二店主。”“我也见过,王擎以前也从未介绍过那小娘子,这会儿倒是口口声声唤她二店主,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胡乱攀咬了!”

听到外面吵吵嚷嚷,我便知我大势已去,无可挽回了,选择放弃。

我主动认罪“大人,我没问题了。我认罪。”思考着如此能否在最后一条谋害县主之事上减轻点责罚,至少能先保下这条命。

“既如此,这第二条罪你也是认了。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条了。”

8

“秦五娘,王擎之前亦是否认第三条罪责,回应说二十余日前你们二人便回娘家去了,如今才刚到长安,没有机会下毒。再者,他与县主素不相识,更无恩怨,不可能冒如此大之风险前去下毒。对于此你是否有异议?”

“回大人,草民有异议!其一,您是否还记得,十日前我曾托人寄来一封信件?这信是我在动身之前就写好提前置于朱福娘子处的,我与她商定,若我此去超过十日未回,定有危险,让她替我送来京兆府。而早在那日之前,王擎便已经杀害我未遂,我逃脱之后也并未见过他,所以他并非与我一直待在一处,其行踪存疑,是有机会作案的。其二,他与县主有无恩怨我不知,但此案苦主并非是我,应唤县主府的人来才知实情。”

到这,我已确定,县主、何惟芳与秦五娘三人同谋,欲置我于死地。可她们三人是为何走在了一处,想出这等计谋来陷害我?

“来人,那就请县主府的证人。”

“且慢!大人,不必唤县主府的人了。这罪认下,我已然没了性命,此罪便是当场打死我我亦不会认的!”

既已注定是死,不如做个明白鬼。

“如今,我只想问问秦五娘,你们缘何这般恨我,如此大费周折置我于死地?让我别做糊涂鬼吧!”

我望着秦五娘的双眼,迫切希望她告诉我真相。

可这妮子连我最后的心愿都不满足,转头回望任京兆道:“既如此,大人,结案吧!”

“夫人~五娘~秦五儿!!!到底是为何啊?就不能留我一命吗?求求你救救我吧!”

“肃静!!虽然王擎罪责难逃,但最后一案牵扯到了县主,最后判决还需待我回禀县主之后再行决断。如此,退堂!”

9

不知是县主突发善心还是何故,在地牢等了三日,最后只被判剥夺财产,流放岭南。

无论如何,小命保住了,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即将流放时,我深深地望了一眼长安,这个让我死过两次的地方,终是选择了放手。

正欲回头,却瞧见了一女子前来送行。

我笑了笑:“何惟芳,你赢了。”

只见“何惟芳”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是你欠我的,王擎。上一世是我送你,这一世亦是我送你,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她一刀刺中了我的心脏。

“想知道原因吗?为什么呢?那自然是……因为我们都记得上一世啊~”

我王擎重生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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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文致敬《国色芳华》~谢谢大家的观看!

若是喜欢的人多,将会续写番外篇,从何惟芳、秦五娘的视角来写!